“他不会有意见的,你放心好了。”太宰治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意味,灯光落进鸢色的眼瞳中又很快消失不见,“白捡的异能力者,收着就好。”
苺谷悠司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委实说,在太宰治和苺谷悠司这两个人之间,要说森鸥外最警惕的人是谁的话,那么必然还是太宰治排在前面的。太宰治不用异能力就能轻易地玩弄人心、挑起内乱,他的骨子里流着黑色的血。而和太宰治比起来,苺谷悠司起码还算有迹可循。
苺谷悠司是珍贵的可以自控的精神系异能力者,这样的人放在港口黑手党里,森鸥外也许会忌惮,但真要让他放出去拱手相让给别的组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等于是把一把最锋利的刀交给敌人,让敌人来捅自己。
森鸥外宁愿苺谷悠司还呆在港口黑手党里,即便这是他无法掌控的刀,也绝不可以落到别人的手里去。
太宰治也没有直接让森鸥外知道这件事,他直接伪造了现场,做出了爆炸后iic全军覆没的场景——当然,这种小手段瞒不了森鸥外多长时间,但足够太宰治安排好一切、让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从苺谷悠司家里出来之后,太宰治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隔壁织田作之助家里。
织田作之助站在窗台上,太宰治还没进门他就看到了对方。就这样他也没下来开门,而是无比熟练地任由太宰治撬了锁进来。
织田作之助靠在阳台边抽烟,他没开灯,在昏暗中能看到一点明亮的火星,他的面容在升腾的白色烟雾之中明明灭灭。
“之后打算怎么办?”太宰治也靠在阳台边,带着凉意的夜风将少年黑色的风衣掀了起来,显露出清瘦的身材来。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织田作之作缓缓指尖夹着烟,他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辰的天空,“我想坐在能看见海的屋子里,拿着一支笔写小说。”
太宰治轻轻笑了一声,他笑起来时声音却很低很轻,好像能消散在风里。
“你呢?”织田作之助远比太宰治想的要了解他,他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似乎就模模糊糊地预见了一些事情。
“……我吗?”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对我来说,都一样吧。”
“无论是成为杀人的那一方还是救人的那一方,都不会有超出你预期的事情出现。你想寻找的活下去的理由,也永远无法找到。”织田作之助缓缓地低声说,“能够填补你的孤独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你只能永远在黑暗中彷徨。”
这是织田作之助头一次在太宰治以这样确实、直接破开一切,狠狠地击中核心的态度说话。
“如果你要离开的话,那就去成为救人的那一方吧?反正哪边对你来说都一样,那么试着去当个好人吧。”
“去拯救弱者、守护孤儿,虽然无论是正是邪都没多大区别……但还那边要好的多啊。”
太宰治脸上轻松的笑意逐渐消褪了,“你这么确定吗?”
“啊。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织田作之助这么说着,他落下燃烧着的烟头,用鞋尖狠狠碾灭了那一点红色的星火。
上午九点,throne东京巨蛋首场巡演的预售开始。
东京巨蛋能容纳五万多人,而这五万多张票几乎秒没,刷新完界面之后,所有购买选项已经全部变成了不可选择的灰色。
推特评论区里变成了一片悲伤和海豹晒票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