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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是百兽之王,最是凶悍暴戾。

而桑桑却是个年岁尚小的纤弱少女,却能近身靠近此等凶兽,还能驯服它,并让它服管教。

任谁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啧啧称奇。

但是裴猇却比虎还要难驯,裴鸢无论对他怎样生气做怒,裴猇向来都会无动于衷。

裴鸢这时也乖巧地同司俨席地而坐,却见裴猇愁眉深锁,明显是在思虑着什么对策。

裴猇知道皇帝阏临对自己的妹妹是有觊觎之心的,且近来他父亲的相权被削,而外祖父长平侯又去世,北军的统治之权也完全归到了阏临的手中。皇帝现在权势膨胀,自是要对他的死对头抚远王下手了。

所以现下自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司俨擅自进京,可司俨明明身处危局,却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

裴猇也搞不清他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但是他的脑子原本就不正常,这些过于聪明或是有才智的人,想法也往往会同常人不一样。

他一藩王,当年竟是做出了要同太子抢婚的事,便足以可见其内心的疯魔了。

这耳房外偶尔也会有别的下人经过,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也会连累裴家。

思及,裴猇单手撑膝,亦掀眸对司俨道:“前阵子相府有个骑奴年岁大了,我母亲就放了他的身契让他归乡了,现在这府内正好缺一个为裴小彘出行护行的骑奴…不如,你就暂时先装成是相府新招的骑奴,你也好有个身份做掩护,若被下人发现了,也能对他们有个交代。”

话音甫落,裴鸢水盈盈的眼眸便瞪了起来。

裴猇于对面得见裴鸢的这副神情,不禁微嗤一声,随即便斥向她道:“你个小白眼狼,我这是在为了你夫君做筹算,你拿眼睛这么瞪我做何?”

裴鸢被裴猇这么一斥,便垂下了双眸,也安分了许多。

其实她也觉得裴猇说得有一定道理,只是司俨毕竟是一国国君,她怕这样会太委屈司俨了。

裴鸢故而看向了司俨,软声问道:“夫君…您愿意暂时装作是相府的骑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