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且他从来都没被饿过这么久。
若他当时不听他那舅舅的煽动就好了,他若安安分分地做他的郡守,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且司俨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不发一言地坐在那儿,都快把他给吓死了。
——“王兄…王兄…您倒是同我说句话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司卓终于存了些胆量,语气稍带着哭腔地向司俨求饶着。
他的那双眼睛原是随了马夫人,生了对稍显精明的凤目。
可如今他这么一哭,面上的横肉再这么往上一堆,便显得那双眼睛只有眯缝般大。
司俨仍未做言语。
他这人,向来最是厌恶他人的背叛。
虽说司卓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实则司俨却对他并无什么手足感情。
适才他也动了要他性命的念头。
但是,因为马家人的缘故,他在张掖郡的名声并不算好,也得适当采取些怀柔政策,以免风评太差,恐有暴政之嫌。
司卓见司俨仍不回复他的话,便痛哭流涕地嚎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同他体型过胖有关,他的哭声仍带着少年的稚气,并未完全变成成熟男子的声音。
——“来人。”
司俨的声音稍显冷沉,却又不失宛若钟磬的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