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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冉已然撩袍坐在了他书案的对面,语气不善地道:“还请国师给我卜上一卦,卜我军的下场战役,到底是凶还是吉。”

裴鸢这时也乖巧地跪坐在了司冉身旁的茵席上。

亓官邈的面色却稍带着恐慌,却还是让小童将占卜的用具都拿到了案上。

卜需用龟甲,筮则要用策。

若无这些器具,亦可用三枚铜钱做六爻之术。

裴鸢在一侧安安静静地看着亓官邈眯着眼为司冉占卜着。

少顷之后,亓官邈终于卜算出了结果。

司冉凝眉,迫切地问道:“是凶还是吉?”

亓官邈眨了几下眼睛,恭敬地回道:“回郡主…是平。”

——“平?”

裴鸢和司冉不约而同地问向了亓官邈。

亓官邈因而颔首。

司冉的面上却显露了几分怒态,她沉声逼问亓官邈道:“你知道我是看不懂这些卦相的,你莫不是在诓我?平又是什么卦相?!”

亓官邈在司冉的恫吓中,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随即耐心地解释道:“郡主…臣擅星占和卜筮,也擅相命和堪舆。这占卜之术于臣而言,可谓是最简单,也最不会出错的…占卜的结果既为平相,便说明…未来莫测的事情太多,是凶还是吉难以分辨。”

司冉如今的年岁是十八岁,亲身经历的小战却已是无数。

她既是武将,便意味着脑袋要随时悬在腰间。

她既是来寻亓官邈,便想在这位国师的口中听到吉相二字,以此来寻求某种心灵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