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邈不敢再说下去。
司俨这时沉声问道:“你何时敢这么调侃孤了?”
亓官邈连连摇首:“臣…臣不敢。”
司俨没再难为他,只淡淡又道:“把日后需要注意的,都告诉孤罢。”
司俨仍有政务缠身,待从谦光殿回到青阳殿时,夜已深沉。
甫一进寝殿,便见裴鸢将小身子缩在了榻处的一角,她背对着他,赤着两只小脚,浓长乌黑的发亦披散着,正嘤嘤呜呜地做着些什么。
可既是要背着他做事,那便该将那帷幔放下。
裴鸢她还是忘了一步。
司俨没有唤住她,只缄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兴致颇浓。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当他看向了小小一只的裴鸢时,一贯冷郁的眼神里,竟有了带着暖意的温度。
裴鸢实则正在察看着她身上存着的那些淤痕,她的皮肤只是被轻轻地磕一下,第二天就很容易变青变紫。
她也不知现在身上的这些,何时才能都消下去。
不过昨夜,她看见了司俨的后肩上,有着一块扶桑花的胎记。
那胎记,跟她身上的胎记,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女孩这般想着,却倏地觉察出了周遭气氛的不对劲,便将小脑袋微微地转了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