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厉害的时候,她并不懦弱。
司俨径直走向榻上的裴鸢时,背对着愣怔原地的韦儇,他没再看她半眼,只沉声道:“滚出去,自罚俸禄一年。”
“……诺。”
当韦儇听到了“滚”这个字眼时,心里就跟被人剜了一刀似的。
司俨其人,虽有上位者的威仪气质,却是行止温雅,彬彬有礼,他几乎没同臣下说过滚这样的字眼。
看来他今日是真的怒了。
韦儇耐着心中的低落,对裴鸢的敌意又多了几分,却也只得垂着头首退出了殿外。
司俨已走到了华榻之旁,他复命绛云将那碗还温着的汤药端了过来,又见韦儇并未带任何蜜饯过来,心中也难能有了些怒气。
韦儇实则同他的继母,也是司忱生前最宠爱的妃嫔马夫人有些亲缘关系,而马家原是西凉一地的豪门望族,所以纵然当年马夫人有些骄纵,司忱待她的态度也是纵容居多。
那时马夫人想在宫里培养自己的势力,韦儇其人又颇有能力,她便提拔了她为尚方令。
司俨自是忌惮马夫人的势力,继承王位后也在颍国的朝堂中换了些血,但是韦儇做事并无任何纰漏,也从不惹事生非。且再寻个立即就能接手尚方令这一职位的人选也是不易,便一边派人盯着她,一边继续让她任着该职。
实则若要裴鸢有能力,他的王宫中也无需设尚方令这一职位,王后完全可以代替尚方令,帮他料理宫务。
“去寻些蜜饯过来。”
绛云答诺后,裴鸢见司俨还是想让她饮下那汤药,自是排斥万分,她身上本就难受不爽利,心中又很委屈,便下意识地又往帐里钻去。
司俨见状,大手一揽,立即便将还在生闷气的小人儿抱在了身上。
裴鸢颦着眉目,用小手推拒了几番,但是她的力气丝毫不敌司俨,且她越抗拒,司俨锢她的动作就越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