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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暗觉自己应是走不了路,只得一脸无奈,且怅然地坐回了榻处。

绛云便将盥洗用的铜器都端到了榻侧,裴鸢正用玫瑰水漱口时,却听见殿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音——

“娘娘,臣来给您送避子汤药。”

此女的声音很是平静,且她并未自称奴婢,而是自称为臣。

殿内的主仆四人听到避子汤药四个字时,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当然其中面色最难看的,自然是裴鸢。

避子汤药?

大婚后的次日,司俨便要让她饮这种药,难道他不想同她有孩子吗?

虽然昨夜在敦伦时,司俨强势霸道了些,但是在一切终必时,他对她还是很温柔的。

为何到了次日,他就要让她饮这种药!

绛云看着裴鸢的眼圈渐渐泛红,便沉声问向殿外的陌生女子:“你是何人?”

殿外的女子语气还算恭敬:“我是王宫的尚方令,韦儇。”

绛云听罢,快速地眨了几下眼,随后对坐在榻侧的裴鸢解释道:“娘娘,颍国王宫的尚方令,相当于一个后宅的管事。”

裴鸢这时抬眸看向了绛云,她一方面觉得幸而绛云懂得东西多,她不至于会在外人面前露怯。

一方面又觉,这颍国的尚方令竟是由女子担任,还真是罕见。

——“进来罢。”

站于殿外的韦儇辨出了这道声音是王后的,神情不禁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