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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着两年的歉收,却让含嘉仓中的粮谷所剩无几。

惟大梁之西南,那有着川东粮仓之称的益州,还有数百座满载着粮谷的仓窑。

皇帝自是要从益州调粮,以此来解决朔方这带的缺粮之急。

可谁知,这益州通往上京的粮道,竟是被司俨派兵给截了!

与上京的情况完全不同的是,在颍国境内,就单拿武威郡来说,便可谓是仓谷满溢。

光是封国之内的存粮,便足以让全境的百姓吃上一年。

这段时日,司俨无论是在大肆训兵操演,还是去截人粮道,其所做之举无不让亓官邈胆战心惊。

他端坐于谦光殿,在趁人不察时从袖中掏出了个瓷瓶,悄悄地往嘴里续了颗养心的药丸。

当然,坐于歉光殿另一侧的翁仪,也是终日惶惶,生怕上京同颍国宣战。

他们的这位王上,为了求娶裴相之女,所做的行径真真可谓是疯魔了!

翁仪不知司俨如此不计后果的缘由,可亓官邈却是一清二楚。

司俨深中情蛊,若他娶不到裴鸢,便会在两年后被蛊虫噬心而亡。再说他本就野心勃勃,早就存着篡位谋反的心思。

反正得不到那裴家女他就会死,那还不如趁此时机同阏家父子背水一战,也算不枉此生。

殿央的博山炉中正焚着松沉旷远的柑枳香。

司俨今日未穿华贵的重制冕服,墨发单用玉笄小冠而束,只着了身荼白的玄端深衣。

那深衣前缘辟的大带敝膝上,悬坠着山玄玉组绶,若阔步而行,便可听见玉珇相撞的将将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