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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近的距离,裴鸢能清晰瞧见司俨墨黑的锋眉上也沾上了些许的落雪,更衬其容止清峻疏冷。

裴鸢表面强自撑着平静,可伴着如豆击鼓般的怦怦心跳,她只觉她躯体内仍存着另一个她。

此时此刻,另一个她正在狂奔着,且几欲啊啊啊啊啊啊地尖叫。

原本她是要同司俨道谢的,可她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真是丢死人了!!!

“我…我……”

裴鸢憋了半天,方才说出了一个我字。

——“裴小姐,身体可还有恙?”

司俨应是看出了她的局促和不自在,他先她开口,问向了她。

男人的嗓音宛若钟磬,低沉却不失清越。不同于他相貌的冷淡阴郁,他同她说话的态度很是温和。

可明眼人皆能看出,这种温和实则是他待人的修养。

让人觉得似近非近,且透着淡淡的疏离。

这种温和,反倒是处处设防,似是与人随时保持着距离。

大长秋瞧出了裴鸢的赧然,便在她的耳旁小声提醒了一句。

裴鸢终于回过神来,适才心中的那些杂念也渐渐消弭。

她想着,司俨毕竟是诸侯世子,便按照平日所习,款款地对着司俨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