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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观了观天象,她觉上京终于要降些雪花,可却又想起了上午的濒死体验。

现下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大长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对裴鸢道:“小姐,您看,那个人便是今日将您抱到椒房宫的颍国世子。”

裴鸢即刻循着方向看去。

只见大长秋所言的颍国世子衣着尚质之冕,其上虽无旒无章,却透着股低调的矜华。

因着身份毕竟是诸侯王世子,司俨亦戴了充耳悬瑱的皮弁楚冠。

遥遥观之,司俨只静伫在已变为废墟的华殿之旁,却仍能瞧出,他身形颀长,蜂腰长腿,是个样貌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

裴鸢不禁想起了从前读过的一首诗赋——

君子至此,黻衣绣裳。

佩玉将将,有纪有堂。(2)

裴鸢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她复握了握手中的玉珇。

她想对他这个恩人道谢,亦想将这一小块玉珇还给他。

裴鸢屏着愈发不稳的呼吸,迈着小步渐渐走向了司俨的方向。

司俨亦是觉察出,有人正往他的方向行着,他亦看向了向他走来的裴鸢。

裴鸢离他愈近,亦看清了司俨的长相。

司俨的气质矜贵淡漠,眸黑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