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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裴小姐醒过来了。”

裴皇后身姿端丽地站于殿央,身着一袭间色紫缬华襦,腰襕霞帔环身,衣发皆是汰奢至极。

遥遥观之,丝毫不像是一位年逾三十的妇人,倒像是正值双十妙龄的袅娜美人儿。

听罢那女官之言,裴皇后适才还略有些凌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太医听闻裴鸢转醒,心情也释然了几分。

他适才被裴皇后言语咄咄地逼问了一通,平巾帻下的额角早便渗出了冷汗,见裴皇后转身往内室走,太医亦提着药箱,边示意着两名医女跟上,边悄悄地为自己拭着汗珠。

裴鸢刚醒,神情尤有些懵然和无助,便见姑母已然坐在了她的身旁。

“姑母~”

裴皇后一把将侄女拥进了怀中,随即又将裴鸢轻轻推开了几寸,边细细凝睇着她怯生生的美丽眉眼,边温声问道:“鸢鸢,身子还难受吗?”

裴鸢乖巧地摇了摇头,软着嗓子如实回道:“不难受了。”

裴皇后问话时,面庞离裴鸢极近。

饶是裴鸢时常与自己的姑母见面,但每每近距离地凝视着裴皇后的面容时,她还是会被她的美丽惊艳,甚至会走神片刻。

上京诸人都偏好柔弱娇怯的美人儿,可裴皇后的美却是那种极度张扬的美,就连头发丝都渗着艳和媚。

如潋滟般的明眸中亦很少会流露女儿家的羞赧,反是每时每刻都透着一抹锐利之色。

裴皇后边抚着裴鸢微散的鬓发,边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随即又命太医再为裴鸢诊脉。

太医恭敬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