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都知晓的事情,自己身为她的夫君却不知晓,到头来还要从张承嘴里得知,这如何能让他不生气?
再者,方才阿茴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几分心虚,她明显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的。
一想到阿茴把自己当做了外人,他就又难过又生气!
阮清茴也清楚,此事在他看来的确值得他生气,可自己的本意并不是他理解的那般。
于是她干脆起身向侧跨了一步,双臂横于胸前,跪下行了个大礼。
“阿茴你这是做什么?!”他心下一慌,连忙起身将她扶起,“不许跪我,就算我怪你生你气,你也不许跪我!”
说完,他摆了摆手,青鸾和周全安二人便立即垂首退了出去。
掌心握着她的双手轻轻摩挲,沈砚垂下头来低声嘟囔着:“若是我误会了你,你就同我解释嘛。我不喜欢你跪我,你是我的妻,不是我的臣。”
“陛下,我跪你,是因为此事我的确有错,隐瞒君父本就等同于欺君,我自然是要跪的。”
“可是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服的话在喉间滚了一遭,还是未能说出口。
在她看来,自己可以在私下里同皇帝以“你我”相称,也可以像今日这般陪着他辍朝出宫玩闹。
毕竟这些不过是极其微末的事情,影响不了礼制法规,也改变不了祖宗家法。
可一国之后欺君罔上本就是极大的罪责,若是连跪也不跪,那她还有何资格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这些话她原本是想说一说的,可眼前的沈砚正在气头上,再加上生气的由头又是因自己而起,此时她便不该再拿出说教的姿态说这些事情。
于是便换了个话题道:“陛下,泽明参加秋闱一事,并非是我把你当外人才不予告知,而是因为,我不能主动告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