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淘着米:“我让小邬去你房里睡一会儿他不去。他跟我说为了进城没怎么睡觉,你看看他的脸色,忒吓人了。”
李在德挺着小身板把邬双樨往房里架:“那快点,你快歇会儿。怎么这么赶?”
邬双樨暗地里掌控着力道,不要压着李在德,一面弱弱地摇摇头。
旭阳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
李在德把邬双樨架进自己的卧房,关上门:“你脱了外衣眯一会儿。”
邬双樨不紧不慢解解开外袍。军官夏服薄一点,中衣更薄,裹着他瘦却有肌肉轮廓的年轻身体。李在德脸色发粉往边上瞟,邬双樨没脱靴,半坐半靠地仰在床头,白着脸柔弱:“我本来是在大兴卫,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也得跑回来一趟,家里没人我就坐在门口等,等到老叔,老叔说我记错了,已经过了……”
李在德的心被酸痛来回拉扯:“我自己的生辰我自己都记不住,我爹能记着给我做碗面条就谢谢他了,值当你这么赶?嘴唇都是血,是不是连水都没怎么喝?我去给你倒碗水。”
邬双樨一把拽住他,苍白虚弱地微笑,嘴唇更干裂:“我不渴,你就在这儿。我看你这么高兴,我也高兴了。军器局的雷,一定能有大用。”
李在德叹气:“可不是?一般火器,得有个操控的人。以前的地雷,怎么也得留个点火的。这种雷不需要,埋在土里,等敌人去踩,一踩就炸。这样一来,可不就杀敌一千,咱们没事儿么……”他摸摸邬双樨的脸,“你说过,当兵的命苦。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邬双樨十分感动,起身从挂在衣架的腰带上解下弯刀。李在德认识,从第一天认识邬双樨起,这弯刀就在他腰上了。
“虽然已经过了你生辰,但是有了这样的地雷,也值得庆贺。这把刀从我十岁起就跟着我,是我的老伙计。你别嫌弃,收下吧……”
李在德一惊:“跟了你那么久,太珍贵了!再说你得有个趁手防身的啊……”
邬双樨捏捏李在德的腮:“这有什么?我的命你要也可以呀。”
李在德胸前挂着放大镜,他摸摸光亮的刀鞘:“你佩着这把腰刀,特别……特别……”
邬双樨眨眨眼,特别什么?特别潇洒威武?
李在德脸上泛红:“特别……显腰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