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见这般狼狈的女儿,连忙上前,蹲在谢窈的身前,握着她的手,“这一夜你去哪了,去哪了啊?”
今天早上谢窈房里的丫鬟惊慌失措地来禀告,说昨夜谢窈一夜未回房休息。
她院里的丫鬟和小厮全都被人用药放倒,以致于谢窈整夜未归也未有人及时上报,直到清晨,有丫鬟先醒来,回到房中见被褥整整齐齐地放着,而谢窈包括她两个丫鬟全都不知所踪。
鸡飞狗跳过了个早上,紧接着媒婆上门,玄麟卫围府,首辅上门抢亲,一桩桩件事发生,叫人毫无喘息的时间。
谢窈疯疯癫癫地抓着圣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将王氏的问话听在耳中。
只见谢窈突然将圣旨用力一扔,袖子往上搓了搓,露出她满是红色抓痕的手臂。
她好像突然疯魔了,用力抓着自己,四处挠,指甲用力抠破了皮肤,渗出了血。
脖子上,胳膊上,在衣服遮掩下看不到的地方,几乎快要没有一块好皮。
她尖叫着,指甲缝里都是自己的皮肉和鲜血,“母亲,好痒,我好痒啊呜呜……”
“阿窈,你怎么了……沈长寄!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王氏抱住谢窈,声嘶力竭。
沈长寄轻笑了声,没回答她。
谢家人该庆幸,阿汝手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否则便不是这般轻飘飘就能揭过的。
这边乱糟糟地一团,院门口亦是喧闹一片。
谢家人朝那边望去,只见众人簇拥着一身穿嫁衣、头盖红绸的女子缓缓走来。
院中一时间寂静下来。
沈长寄缓缓将剑插回鞘中,将剑递给随从。
他浑身的冰冷散去,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深入幽潭的眼里似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