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玹先生,也在查您。”
“……”
沈长寄长身玉立在薄如蝉翼的月光下,背影愈发孤寂、清冷。
再回到书房中,看到谢汝捂着心口,脸色难看,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怎得了?是脚痛?哪里伤着了?”他急切地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处。
谢汝挣开他的手,跪在榻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那是为何?是……是还在生我的气?”
有眼泪流到沈长寄的脖子里,烫得他心烦意乱,又手足无措。
“不是,都不是。”她摇头,轻声说,“心疼你,这样凄苦的过去。”
那不是人能过的日子,就是不知道他的心疾是否是他不记事时,那些“家人”对他做了什么伤害之事。
沈长寄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拍着她后背,“原是如此,吓着我了,不碍的,皆是过往,我早已不放心上。”
坦然讲,他回忆起年幼时的遭遇,心如止水,仿佛在旁观他人的过去那般平静。
他心智坚韧,不易动摇,这是从小便养成的性子。曾经他直面了生母过世,除了最初的震惊与悲痛,很快他便振作起来,他总觉得仍有重要的事未完成,他不可以一蹶不振。
被沈府的人百般折磨时,他亦鲜有怨怼与愤恨之情,倒是将那些磨难当作历练,他在逆境中迅速成长,终于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剑。
他喜欢剑,锋利可叫人流血,叫人畏惧,无弱点,那是他所期待的样子。
可如今,他也有了软肋。
玹先生在查他……平瑢这句话毫无预兆又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