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
成宣帝忌惮利刃锋芒过盛,恐难长久容忍他。
从前沈长寄无所畏惧,如今却不同。若是这位帝王容不下他……
他现在有了软肋,该做些准备才是。
“正因我知,才瞒下此事。”沈长寄道。
如今朝局稳固,成宣帝便总想把他赶回边境去,最好他死在外头,永远回不来。
若是将西戎的事如实禀报,那么前往西戎这差事只会落在他身上,成宣帝会以“唯沈爱卿可当大任”、“朕只信任长寄”等诸多理由,将他遣走。
西戎与大轩有休战协议,成宣帝不能挑头撕破脸。
可若是一朝首辅不甚亡故在去西戎的路上,这罪名便可落在西戎王庭的头上。届时再派人发兵讨伐,名正言顺。
平瑢皱着眉,“三年前夏日,陛下派您去南楚平叛。两年前冬日,派您去北狄和谈。一年前秋末,又将您调去西北军营做了半年的将军……”
只可惜沈长寄极为能干,每次都能交上一份完美答卷。
非但未能磨灭利刃的光芒,反而让他平步青云,挣得了一个又一个实打实的功绩。
“如今我有了她,便不能再离京一步了。”
沈长寄说这话时,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神态,可还是叫平瑢浑身打了个哆嗦。
平瑢忍着牙酸,忙不迭地告退。
历时近一月的赈灾银案终于结束,这本是件好事,可沈府上下却充斥着低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