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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意了。

他以为她是可以驯养的野猫儿,殊不知,她却是不甘人下的豹。

她带着卫士过来的时候,他穿着初见她时的红衣,打扮得花枝招展,如要去见心爱姑娘的少年郎。

他靠在软枕上,看她逆光而来,便问她:“小姝,我知你恨我入骨,但孤待你总归不薄,你对孤,竟没有半点情分么?”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还是他喜欢的模样,说:“皇叔是聪明人,应知甚么该问,甚么不该问。”

“是么?”

他也笑,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品着茶:“但孤,今日不想做聪明人。”

或许是问心有愧,又或许是旁的原因,她没有与他对视,别开眼,看着窗外的云彩,道:“从未。”

“呵。”

“本就是孤见色起意,这场欢好,是孤偷来的。”

他笑了笑,饮尽杯中茶,道:“孤,愿赌服输。”

后来他在岛上待了一连数年,待到自己会孤独终老时,他的人突然闯进来:“殿下!大喜!李姝那厮暴毙了!”

他晃了一下神,未唱完的小曲儿完全跑了调。

他在她的地方画地为牢,却终究没能等到她。

她欠他一句欢喜。

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上碧落,下黄泉,余生茫茫,两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