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相约同游,李姝没有与往常一般早早抵达,他从东方刚刚亮起鱼肚白,等到霞飞漫天,终究没有等到李姝的到来。
最后一缕星光散去,他拂去衣上雪花,垂眸看着李姝系在他腰间上的香囊,明白李姝不会再来了。
贵族出身的人总讲究个脸面,不会将离别闹得太僵,失约,是李姝给他的体面。
就像他知道李姝所说的亲手绣到双手染血的香囊不是李姝绣的,而是她在市井上讨价还价花二两银子买来的,但也不会拆穿她一样。
萧御看着雪夜里的白,心里说不上甚么感觉,算不得难受,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着凤仙色留仙裙的李姝很衬二月春光,着宫墙红鱼鳞百裙裥的李姝,也很衬茫茫雪原。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乃是世间一绝。
只可惜,李姝不是红梅。
她仲春二月的梨花。
是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也是雨打梨花深闭门,虚负青春。
可惜了。
阳春三月,清风拂过,很暖。
萧御微闭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南方的风,太柔,太暖,不像北方的风。
北方的风刮在脸上,像极了薄薄刀刃。
“世子,这个帕子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