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快要从心底爬出来的魔鬼,那股想毁灭一切的冲动,眼眶发红,闪动水光。
“为什么瞒着我?我是他父亲,连他的生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嘶声力竭,用尽力气,赤拳打在墙壁上。
也许是初为人父带来的极大喜悦,当明白失去的那一刻,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将他希望的光明再次笼罩上厚密的乌云。
江沐黎抬眼看向自己头部偏上墙壁的位置,他一拳打在了这里,离她只有五厘米的距离,也不知道他是想打她还是想自虐,手背关节处,烙了三个血窟窿。
“所以分手了,作为前女友,我还要大着肚子上门让你羞辱吗?”江沐黎一句不刺他心里就难受,都怪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的处境变得这般艰难。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把我们之间唯一,最后一点点牵连都狠心斩断它!他是一个新的生命,你怎么就忍心?”
霍焯流扯了扯乱糟糟的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掉了两颗,领带也被扯歪。
“狠心?你只站在你的角度,可怜这个孩子,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未婚先孕,我拼搏这么多年的事业,我热爱的人生,因为这个不在计划内的孩子,被迫放弃一切……”
“不要用什么母爱伟大来束缚我,我也是个人,牺牲这么多,最后我能得到什么?苦苦挣扎在孩子的哭闹中,为他焦头烂额,直到最后,他的父亲,还不属于这个家,是这样吗?”
最后那句话,致命的一击,将他彻底打醒,丧失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
走廊寂静无人,他颓废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从口袋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在裤袋里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视线中,突然出现的打火机,定在拿着打火机的手上,他的指尖顿了片刻,然后接过,点燃了烟头,将打火机还给了江沐黎。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明白,并且非常“自知之明”的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和他结婚,自然不会要他们的孩子。
“呵呵呵……”他一阵冷笑,却被烟呛到,重咳了两声。
江沐黎白了一眼,心里腹诽着他活该。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