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微红,露出笑来:“孩子的事,怪不得殿下,都是我不好。”
司马静眼瞳之中闪过一抹错愕,看着楚玉嫏的眸子,他道:“你……”
她竟是都知道了,太医说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她是如何知道的!
“太医都说我时日无多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一定要告诉殿下。”
楚玉嫏望着他,抿唇笑着将手里的,“听说殿下这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膳,我便让下头的人熬了着养胃的粥。”
既然都时日无多了,她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那日,那个老大夫所说的话,始终如同沙砾一般磨着她的心脏。
司马静可以为了让她活着,而放弃自己孩子的性命。他从未说过那些甜腻的情话,然而举止间却又无处不见情意。
她这几日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在用针往他心头刺。他那么期待那个孩子,若是她真的去了,他该是会如何悔恨心疼,那些能将人淹没的叫人喘不上气来的悔恨,怕是此生都会折磨着他。
楚玉嫏觉得心头好像有什么一直紧绷着的东西,一下子松开了。
她亲手扎下的刺,她就亲手□□好了。不管他知道后,是觉得她心机深沉,怨怪她也好,还是恨了她也罢。她到底还是想要说出来,连死她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好惧的。
司马静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长睫微微颤了颤,就接过了食盒,与她一道往寝殿方向而去。
到了寝殿,楚玉嫏却没急着说什么,只是温和的将热粥和小菜端了出来。
“殿下先尝尝味道如何?”
司马静看着楚玉嫏漆黑的眸中,想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然而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清明。
他暗哑着嗓音问:“楚玉嫏,你心里……可有对孤丝毫的情意?”
这是他现下唯一在意的,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尤为叫他梗在心头,又酸涩又梗噎的一桩事,如鲠在喉却又不能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