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句玩笑话,这女人就是个石头心肠,他早有见识。司马勋被她利用,双手奉上了那一颗不怎么值钱的真心,她也能坦然接过,扔地下踩两脚。
更别说谢瑜也不过是顺手帮了她一把罢了,她利用起司马勋来都毫无愧疚之意,对这谢瑜应当就更没什么了。
“殿下,此事都是妾一人所为。”
楚玉嫏自然是不愿意牵连谢瑜的,
“谢公子也是为妾所蒙蔽,殿下若要处罚便,便只管处罚妾一人便是,莫要叫妾连累了无辜之人。”
她竟真的替谢瑜求情了,寂静的帐中一时间气氛更为凝固了起来。
司马静没想到她真会这般,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漆黑的凤眸就这样看着她,企图在她脸上找出玩笑之词。然而倒叫他失望了,楚玉嫏神色真诚认真的很。
她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心肠冷硬,就是个捂不化的铁石头。这样的楚玉嫏,什么时候这么舍己为人过了,竟拿自己的利益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求情。
司马静漆黑的凤眸沉了下来,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见到谢瑜,心下只是有些单纯的不爽,那么如今在楚玉嫏冒着惹怒他的危险也要为那人求情后,心下便不是仅仅只有冷意这么简单了。
“你要替他承担罪责?”司马静眸色凉了下来,唇勾起了危险的弧度,“楚玉嫏,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心下不爽,攥着那纤白皓腕的手不由得就收紧了。
“殿下,谢二哥于我而言,是兄长。”楚玉嫏抬眸看着他,眼中却无丝毫畏惧之色,也没有要将手腕抽回来的意思,“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想必也是知道幼时那段日子于我而言,有多难熬。”
这是楚玉嫏长大后第一次再叫这个称呼,这些年她刻意疏远,称呼上便称谢公子。
“赵氏有意苛待,关雎院里便再没有出现过蜜饯糕点,饭菜上也是次一等的。父亲不在家中的时候,桌上几乎看不见半点荤腥。”
楚玉嫏靠在软枕上,眸子认真的看着他道,“平白的,我也没办法拿这些小事去烦扰祖父。还要多亏了谢二哥照顾,常施以援手,帮衬一二。如若不是谢二哥,怕是便也没有如今的楚玉嫏了。”
赵氏玩的那些把戏低端又膈应人,但是楚玉嫏从来不会耍那些小孩子的把戏,拿这些事情去告状。她知道就算真的去告状了,祖母为着维持处家表面的和睦,将赵氏小惩大诫一番,也会觉得她不懂事。是以,她不会拿这些事情去告状。而是潜移默化地扮柔弱,叫对方放松警惕,收集好证据,再将其永久的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