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嫏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滋味。就好像到了一个陌生又危险新地方,她竖起了满身的刺,戒备又警惕的准备厮杀一番。
结果,却是一个能与之厮杀的东西也没有,只有被人细心准备好,温暖而舒适的巢穴。
她有些迷茫,回顾从前十七年人生,幼时楚家便是一团糟,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时尚且有母亲相护。她每天忙忙碌碌,初起不是在算计谁就是在被谁算计,后来逼迫着自己学各种东西,诗词书画舞乐珠算掌家,然而到头来,这些却全然没了用处。
一时间,她竟想不到自己还该做什么。
“娘娘若是闷了,自可以去掌乐司传些舞女,或是不喜欢歌舞,货可以让奴婢为您去找些书来。”
楚玉嫏回了蒹葭宫,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只要粗壮上面垂下来一个精致的秋千。
她随意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本宫的两个妹妹呢,怎么也没来?”楚玉嫏似乎想起来什么,蹙眉问。
这倒不应该了,那两人平常就黏她的很,现在到了东宫,就更不用说这都快近午时了,却依旧没看到人。
福禄惊讶,好似不知道媵妾的事似的:“娘娘,若是您思念姊妹,三日后归宁,自然可以见到了,何必如此着急呢?”
楚玉嫏眉头一蹙,道:“将本宫陪嫁的礼单拿过来。”
福禄就恭敬地应了是,将礼单呈了上来。
楚玉嫏十指修长,接过礼单,蹙眉翻了起来。那神色微凝模样不像是在翻一个陪嫁花册子,倒像是在看奏折一般。
果然,不出她所料,四妹妹和五妹妹被从媵妾那一栏抹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楚玉嫏淡淡的将。
长蓉面容上的喜色几乎掩盖不住,眼里都有隐隐有泪光,她声音哽咽:“太子殿下果然对小姐情更深重,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了些,但却是个知道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