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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凝香笑道:“怎么数日不见,你家这稚儿乖了这么多。上次过来,我还见他将一桌子茶具全给掀了。”

玉嫏这阿弟啊,看着乖巧的很,实则喜欢发疯。平日里又傻又懵懂的样子,受起刺激来,那发疯的样子,也只有玉嫏能制得住了。

楚玉嫏神色柔软下来,道:“原本府医是说胎里带了余毒,常会头疼。这次落了水高烧不退又用了些较重的药,许是将余毒都排完了,这两天都没见他闹过,乖的很。”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稚儿能如寻常孩子一般,健康快乐长大,不受那胎中带出来的毒的影响。然后再承了本就属于他的爵位,娶妻生子。

她会护好他的,那些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她都会替他夺来。

原来他还有发疯的权利啊,怪不得楚稚的房间里那么素净,没有多宝阁、没有书架、没有瓷器就连屏风也没有。

司马静垂了眸子,看着手里的栗子酥,手上一用力就将其碎成了齑粉。

“诶诶,小公子这个不能捏。”长蓉眼疾手快的将小公子的手按住,将那一手的栗子酥用帕子包住。苏芷赶紧用帕子蘸了水,给他净手。

楚玉嫏唇角的笑意一僵,难道毒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吗?还是这孩子听懂了她的话,故意来气她?

长蓉暗道不好,赶紧一礼道:“婢子这就带小公子去书房练字去,想来小公子只是病才好,所有有些反复。”

楚玉嫏按了按抽痛的额角,让长蓉带着人下去了。准备明儿再让府医过来一趟吧,实在不行再添些药。

孟凝香本就是去街上走走,路过楚家递个帖子进来找楚玉嫏喝杯茶而已。眼下见时候不早了,楚玉嫏也有事要忙,便也告辞了。约好了下次再见,楚玉嫏便送人出门。

书房的檀香被换成了安神的药香,香气清幽苦涩,混合着墨香弥漫开来。

司马静正坐在书案前,长蓉给他铺好了纸,研好了墨。立于其身侧,看着他练字。

桌上整整齐齐的,这桌案应当是给楚稚专用的,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司马静本想将桌子直接掀翻,但是考虑到自己没见过楚稚发疯时的样子,要是演得太过被瞧出来有不妥就不好了。

旁边的架子上还放了几卷纸,司马静瞧了一眼,是楚稚的以前练的字。跟个蚯蚓一样,笔画粗粗细细,很艰难的才能看得出那是个什么字。

“稚儿。”楚玉嫏端着一碟点心走了进来,面上带了淡笑,“字练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