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的林灿灿也乖了,懒得再怼没脸没皮的大伯母,跟林灼灼一样,趴在那儿装睡。
大夫人姜氏见两个小丫头都装死不搭理她,也无所谓,反正该显摆的已经显摆完了,便搀扶着大丫鬟的手臂要走。不过,刚要迈出凉亭,蓦地又想起来什么,停住步子高声道:
“翠儿,等会拿两床厚毛毯来,两个小姑娘在这里睡着了,要是着凉风寒了,可怎么办?她俩可是我家真真的堂妹啊,若是病得重了,改日我家真真在东宫住着也不安心啊,心里头总惦记着。”
显摆完了这句,大夫人姜氏才心满意足地跨出了凉亭。
往大房行去的路上,大夫人姜氏想起林灼灼没礼貌地装睡,连声“大伯母”都不叫,连个安都不请,嘴里忍不住一“哼”:“什么东西,一个被太子殿下厌弃的前任未婚妻而已,让你没礼貌,活该被厌弃!”
这般一哼时,大夫人姜氏已经入了大房的院门,就见女儿房里的红玉迎了上来,道:“大夫人,又到了该上药的时辰了。”
大夫人姜氏一听,又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先回自己房里净过手,然后拿了膏药就朝女儿的闺房行去。
与林灼灼和林灿灿的欢快日子相比,林真真趴在床头静养的日子就枯燥无趣很多了。
光是枯燥无趣还没什么,关键是眼角眉梢还凝了一股愁。
这不,林真真对着窗外流动的晚霞,又愁上了。
大夫人姜氏一跨入女儿房门,瞅见女儿眼角眉梢的愁态,便笑着坐到床沿边,柔声安慰:
“真真啊,你发愁什么呢,眼下太子殿下还没派人接你进宫去,不是因为你身上有伤,被你爹打伤了,下地都费劲么?等你好利索了,宫里自然就来人了。”
说着这话,大夫人姜氏拧开药瓶来,手指挖了点药膏,就弯腰往女儿还未好全的屁股上抹去。一边抹,一边又寻了别的话来宽慰女儿。
如今的林真真,在大夫人姜氏眼里可是个无价之宝呢,皇家妇啊,一下子她就沾了女儿的光,也变成皇亲国戚了,你说美不美。
一直美了大半个月的大夫人姜氏,这些日子里伺候女儿可勤了,不仅每日亲手给女儿上三遍药,一发现女儿情绪上有什么不对劲,还会立马耐心地安慰。
可这些毫无意义的安慰,似乎都进不了林真真的心。
林真真是个异常敏感的人,比她娘敏感多了,哪怕日日趴在床榻上下不去地,她也隐隐觉得事情发展的轨迹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