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早些歇下吧,这样熬着,对您身子不好啊。”大丫鬟红玉又端来一盏烛台,放在林真真左手边的小几上。
这已是今夜燃烧的第四根蜡烛了。
红玉实在不知自家姑娘怎么了,从金街逛完流光铺子,定下几套开春的新衣裳回府,就一直一直坐在这窗口,凝视窗外,也不知在凝望些什么。
起初,姑娘还面带笑容,还有闲情逸致与她说笑,亦或是指着窗外的桃花,分享哪朵最大,最艳丽。随着夜幕降临,姑娘面上的笑容,也跟着日光一起消失不见了似的,到了这后半夜,姑娘简直成了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就立在那窗口吹冷风。
“姑娘,夜深了,您洗漱歇下吧?”红玉实在看不过去了,来到林真真身边,轻轻拽她衣袖。
却被林真真不耐烦地拂开,声音也很是不耐:“走开,不要你管!”
还带着股冷意。
红玉一愣,越发看不明白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但红玉不敢再劝,便默默守在身旁,姑娘吹冷风,她也一块跟着吹。
林真真宛若未觉。
寄出信后,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又盼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林真真,满心满眼都是太子,全身心都扑在太子可能随时会到的回信上。
信鸽被萧盈盈他们控制,飞不进来,那太子身边武艺高强的暗卫,总能有法子避过耳目,偷摸进来送封回信吧?
告诉她,太子接下来想怎么办?要如何帮她甩脱苏炎吧?
可林真真怎么都没想到,她等啊等,盼啊盼,眼下都到了三更天了,还是什么都没等来。
“你是不要我了吗?是嫌弃我与别的男人定过亲了吗?”终于,四更天的梆子敲响时,林真真含着泪,咬着唇,轻声问出了口。
可笑的是,她问出了口,却没有太子来回答。
第一次,心头有了如此强烈的不安,泪水从眼角滑落,“啪嗒”一声,滴落在窗楞上。
当真是可笑,到头来,唯有她的泪水给了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