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期期艾艾地看袁芯一眼，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芯芯……你真的是圆梦的董事长？”

袁芯无辜脸看她，好像在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怀疑我？

“我不是……不是不相信，只是，你以前……”黎语澄没全说出口，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揉搓几下。

经过这么长时间，袁芯早了解她纠结的矛盾点在哪里，无非是原身以前留下的漏洞。

其他人跟原身可能不算了解，但作为原身最要好的朋友，黎语澄知道得更多。用以前说的都是真话这种理由糊弄她，明显不行。

除了穿书这件事，袁芯也不打算骗她，她很相信黎语澄的口风，不会将她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是适当的修饰必不可少。

她脸上突然带上一丝伤感，声音低落下来，“澄澄，你是不是想问，我以前说的那些假话？”

听到她开门见山、且相当于承认的话，黎语澄顿时有点无措，“我不是想怀疑你……”只是以前那些话听起来……技术含量太低。

“我都知道了。”袁芯的声线带着莫名的触动，低着头，看起来可怜兮兮，“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

“其实我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在实习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黎语澄的呼吸一滞，眼神带着‘果然如此’的意味，可得知真相，她却完全没有开心。她等着袁芯将话讲下去。

一旁跟着袁芯的系统都激动地闪了几下光屏，“宿主，你ooc了！！”凡尔赛怎么能将自己说假话的事情说出去！

袁芯毫无所动，低迷地继续说话，“我从小就做一些奇怪的梦，在梦里面的我很有钱，那些梦境代入感非常强，导致我时常混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她没继续说出去，黎语澄却为她自动补上：所以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与现实的违和感很深。

“直到实习期到来的前几天，我的意识突然清醒，终于从那些莫须有的梦境里面挣脱了出来！我才彻底明白，我在现实中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甚至我的家还住在‘城中村’。在那个时候，我消沉了很久，因为我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活在虚构的世界里……”

黎语澄抿了嘴，眼神复杂中带着一丝心疼。

“过了好几天，我才缓过来。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不能再欺瞒自己！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将我梦里的世界、和我在现实中说的假话，都变成真实！”

“我搜了很多能快速致富的办法，做了一些尝试，发现股票成本很低、来钱又快，所以我选择了炒股，投进四十万，一个月之后，这些钱就莫名变成了两千多万。当然，看着那些数据，其实是很无聊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嘛。”

黎语澄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心疼了……

“然后后来嘛，我就发现炒股好麻烦哦，我要是多买一点，超过人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就不能快速地卖出套现，于是就想着自己开个投资公司搞搞副业吧。”

“说做就做，公司是开起来了，可总是有些人莫名其妙要给我融资，他们实在是太诚恳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就挑了几个人融资了。结果我本来只是想搞副业的，公司却越做越大、越做越大，公司的员工从二三十个人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些员工吧，他们全都靠着公司吃饭，搞得我压力好大啊。本来只是想随便搞搞的，到现在被逼着把副业搞成正业，一个百万的公司翻成上十亿，天知道我只是想当一条咸鱼的……”袁芯一脸的欲哭无泪。

黎语澄想安慰，却不知该从何安慰。实际上，她觉得应该被安慰的是她自己……

最后，她只能来上一句，“唔，芯芯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