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顺便向我示好,可谓是一举多得。”
“啊……”叶瑾声忍不住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之前也不是很确定,如何告知你?”
“嗯,倒也是。”叶瑾声点头,十分大度地原谅了谢青珣。
“不过,玄玠,有一点你倒是猜错了。”叶瑾声点了点那只小木盒,“这几份地契,符家是白送给我的。”
“哦?”谢青珣眉梢扬起,“你准备收下?”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他们为什么要白送?”
谢青珣从善如流地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白送?”
叶瑾声眯起了眼睛,“玄玠,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没有。”谢青珣盖住了叶瑾声按在书案上的手背,细细地摩挲着他的皮肤,“还请瑾声赐教。”
叶瑾声试图忽视自己手背上传来的那股痒痒的感觉,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有些难为情地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玄玠,你别闹,我在和你说正事儿呢!”
谢青珣叹息一声,“与瑾声亲密,也是正事儿。”
自从来到这绍田县之后,他和叶瑾声都在忙,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安静地在一起放松了。
叶瑾声咳嗽了一声,“万事开头难,等我们忙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以后一定就轻松了!”
谢青珣眸子弯起,“扶阳县东边,有几处汤泉,待空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泡一泡。”
泡温泉?
那岂不是……
叶瑾声眸子微微发亮,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嗯,希望能尽快忙完!”
谢青珣却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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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过一回后,叶瑾声便将符门的话转述给了谢青珣。
“玄玠,你觉得,符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青珣沉吟一番,“此事,无论是真还是假,对你都没有什么坏处。”
“这倒是。”叶瑾声点头,“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我就得想想在别的地方给符家补偿了。”
“瑾声是已经有了想法了?”
“嗯。”叶瑾声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符家参与进来。”
谢青珣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叶瑾声往前俯身,压低了声音道,“玄玠,你……你之后会不会直接把符家给掀了?”
“如果是的话,那我……”
“瑾声不必担忧这些。”谢青珣笑着道,“往后的事情,还是要等到后面再说。”
“况且,就算是我真的对符家动手,到时候对你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也是哦。”叶瑾声恍然,“到时候符家没了,工坊不还是我的。”
“就是此理。”谢青珣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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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嚏!”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符钲结果一旁侍女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之后,有些奇怪,“到底是谁在念叨我?”
“家主,封阔封郎君来了。”
封阔?
听到这个名字,符钲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被这个人堵得哑口无言的事情,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仆不知。”仆从弯下腰道。
“罢了。”符钲站起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便去见他。”
“哦,对了。”符钲又道,“把符门喊过来!”
“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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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符钲和符门惊喜的是,这一次封阔过来,带来的是好消息。
符门有些不可置信,“封郎君,你说的可是真的?”
封阔笑了起来,“符管事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询问我家叶郎君。”
“不必!”符钲在一旁一锤定音,“此时就按照叶郎君所说的办!”
“如此,叶郎君也能放心了。”封阔颔首道。
“若是叶郎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提出来,”符钲拍着自己的胸脯,“我符家责无旁贷。”
封阔赞赏地看着符钲,“符家主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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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家与叶瑾声合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绍田县。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耿家大郎君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醉生梦死。
见有仆役过来,守在门前的人立刻拦了下来,“做什么?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大郎君,你们是活腻歪了吗?”
来人也是有苦难言,“不是我们胆子大,实在是这事儿吧,十万火急,我们要是敢耽搁下来,怕是也没几天好活了。”
“这么严重?”负责看守房门的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到底是什么事儿?”
“嗨,还不是之前那几处地皮的事儿。”
“不是卖给了符家吗?怎么,难道后面又出事儿了?”
这些仆役们都知道,他们耿家的大郎君,为了故意起叶瑾声,不仅给叶瑾声开出来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同时还故意卖给了前来买的符家人。
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耿家和符家联手给新来的县令难堪。
这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难道,是那位谢县令准备对我们耿家动手了?”
“不是。”
来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之后,拍着大腿道,“那几块地皮确实是被符家买下了不假,但是符家转身就送给了叶瑾声。”
“什么?”
负责守门的几个人都是一惊,一瞬间脸色惨白。
完了。
这下子生气的就变成了自家郎君,而自家郎君一旦生气起来,又不知道有谁会丧命了。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往往是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最容易丧命。
“这还不止呢。”来人面容苦涩,“叶瑾声还让符家和他一起合作,作为回报。”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他们犹豫着什么时候告知自家郎君的时候,忽然,“吱呀”的声音响起。
耿家大郎君一脸餍足地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
“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围在了这儿?”他不满地道。
见他出来,之前在这附近服侍的仆从全都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而那个前来报信儿的仆从也两股战战。
“说话啊!”
“大……大郎君,”那个报信儿的人颤颤巍巍地开口,“我们接到了最新的消息,符家……符家……”
“符家怎么了?”耿家大郎君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快说!属驴的吗?屁都不会放!”
“符家将之前从您这儿买的地皮,送给了叶瑾声。”
耿家大郎君打哈欠的动作一顿,他阴恻恻地看向了那个前来报信儿的人,“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符……符家将之前从您这儿买的地皮,送给了叶瑾声。”
知道自己绝对会成为大郎君的出气筒,那个人几乎是自己刚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对方的拳打脚踢。
难道是自家郎君变性了?
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啊——”
一只饱含着怒气的拳头砸了过来,剧烈的痛楚从眼睛处传来,血丝顺着眼眶缓缓滑落。
没多久,耿家大郎君的院子里就又被拖出去了几具尸体,甚至还有好几具,是光着身子的。
“符家。”耿家大郎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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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耿家可能会有的报复,符钲压根不在乎。
事实上,这件事一出,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耿家的笑话,实在是耿家在绍田县的风评太差,除了一些比不上耿家的,其他的几个小世族压根不想多和耿家接触。
符门搜集了不少耿家大郎君发疯的消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说给了符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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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耿家大郎君的发疯,叶瑾声也算是有所耳闻,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耿家大郎君居然如此残暴!
“他还真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听见仆从传回来的消息,叶瑾声忍不住咬牙。
谢青珣叹了一口气,轻轻按住了叶瑾声的手背,“瑾声又在自责?”
叶瑾声没有吭声。
谢青珣劝道,“那个耿家大郎君生性残暴,在他身边服侍的人,最长的也就活了半年。”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算这一次不发疯,那些人也活不长,不过是早死还是玩死的区别罢了。
“就不能抓了他吗?”叶瑾声忍不住问道。
谢青珣叹息一声,“他打死的都是贱籍之人,本身算是耿家的财产,就算是县府,也无法置喙。”
叶瑾声忍不住咬牙。
“不过,”谢青珣停顿了一下,“若是想惩治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瑾声眸子立刻亮起,“是什么办法?”
片刻后,他又追问道,“能让他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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