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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逸放下筷子,理了理自己的思路。

“首先,你要明白,工作并不等同于事业。”梁嘉逸说。他的声音温和却认真,比董畅畅在一些会议上看他发言时还要郑重。她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不由地鼓胀起来。

“工作是一种,你用来获取、能够支撑着你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物质、或金钱或人际关系的方式。”梁嘉逸说。“工作不顺心了——当你得到的远不止你所期望的,你完全可以换一个工作,这没什么。然而事业却要慎重做选择。

因为一旦你选择了某一样事物作为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你就要下定决心,全身心地把自己投入进去,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这个时候,当你决定转行,就是伤筋动骨。”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做得不开心了,就回家,‘我养你啊’之类的呢”董畅畅趴在桌子上,声音糯糯茫茫地说。“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灌这么一大桶连鸡汤都不是的哲理”

梁嘉逸噗地笑出了声。“我要那么说,你可能又要有一大堆画来堵物,什么新世纪新女性,什么女权运动一二三四,骂我男权糟粕什么的,我可受不起那么一大顶帽子。”

“那,我要怎么选择我的工作,和工作呢?”董畅畅虚心向前辈请教。

“凭你喜欢,做着开心就好。”梁嘉逸微微一笑,伸长手臂向前探了探身子,揉了揉董畅畅趴在桌上的小脑袋。“你忘了?我早就给你说过,无论你如何选择,都有我来给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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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两天,董畅畅和梁嘉逸两人是在她的家里度过的。原因无他,她家有一架钢琴而梁嘉逸家没有。

钢琴许久没有调音,董畅畅要用,还是梁嘉逸急忙找人给他们介绍了一位调音师过来。

“你能不能回你家去?”钢琴的音调好送走调音师后,董畅畅就开始赶人。而梁嘉逸却早已把自己的书本和电脑还有一大包要看的文件都搬到了董畅畅家里——反正两家离得这么近,搬点东西过来再方便不过。

梁嘉逸置若罔闻。他在沙发上给自己选了个好位置,这就打开电脑带上眼镜摊开文件准备办公了。

“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梁嘉逸悠悠地说。

“可是我要工作!”董畅畅气地砸了一爪子琴。顿时一组不和谐音组成的和弦响彻董畅畅家客厅。

“那你工作啊,不影响我的。”梁嘉逸慢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