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爷子怒容已现,他声音浑厚,言辞犀利:“你自小懂分寸,怎么如今竟懂到跟江家那姑娘厮缠到一起!”
靳豫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当年的事查到结果,拿到证据,你却怎么都不愿听从大伯和大哥的话去报警。你是怕世人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怕她日后无法在这世上立足是吗?你要求全权处理,不许任何人插手,就是想给她最周全最妥善的安排,是吗?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当年的事竟被你毁了所有证据,是不想让她查出来,不想让她知道她备受世人敬重的父亲是杀人犯是吗?今时今日我才算是明白你的用情至深,我们靳家还真出情种!”
靳老爷子勃然大怒,手杖又猛地抡过去打在靳豫背上。
初秋衣物单薄,他虽身材结实却依旧精瘦,质地坚硬的手杖抡在背上,痛不能言。
靳豫始终低着头,忍着痛,眉头都未皱一下,更是一声不吭。
“葡萄也是你安排在她身边的?十八岁就自牛津大学毕业的天才少女,就被你安排在她身边做个平庸无奇的助理,你不嫌糟蹋!还特意让葡萄剪去留了多年的长发,戴上近视镜伪装,就是怕我认出来?”靳老爷子怒不可言,手杖不住地往靳豫背上抡,“若不是今天命人去查,我还不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了她,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
“你在为她做这所有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父亲是被她父亲谋杀?你可曾想过你母亲至今孤苦一人守在阿尔卑斯山下,思念丈夫,夜夜难眠?你可曾想过我跟奶奶老来丧子,肝肠寸断,差点一命呜呼?”
靳豫低声回应:“爷爷那是她父亲的错,她父亲已死,往事已了。她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靳老爷子怒不可遏:“有其父必有其子,那样的父亲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还有什么好期待!”
“爷爷,以后相处你就明白,她比你想的美好许多。”
“以后相处?”一身直脾气的靳老爷子双目圆睁,不敢置信,问,“你想做什么?娶她回来吗?你若是真想娶她回来,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爷爷。”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江家那姑娘就别想进我们靳家大门!”
穆斯在查当年江意映弟弟的事,是查出了些眉目,但还不足以推敲出整个故事发展。只是今日,忽然有人暗中送了几张照片来给穆斯。
穆斯将照片递给江意映时,江意映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