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依在走廊金丝楠木墙壁的人儿,漆黑如墨的微卷长发绕过香肩,轻轻垂落。海棠红的旧式旗袍,轻缚娇躯,凹凸起伏的完美腰臀曲线不惊不扰地显山露水。旗袍侧身开叉处隐隐可见她那白皙修长的腿,双脚裹在同色系的高跟鞋里,美得无声无息。
媚骨天成,绰约有致,俨然是一幅光影迷离的民国美人画卷。
她右手拿着手机,待得听筒里的人说完,她才轻声软语:“好啊。”
耳边渐次传来的皮鞋低低踩踏声愈发近了,她闻若未闻,兀自微垂着眼,静静听着电话那端的蕊蕊在诉说她生日宴会上的奇葩遭遇。
低垂的眼眸里,蓦然闯入一双黑色男鞋,上好的鳄鱼皮,精致的铂金卡扣,如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的鞋子,无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尊贵。
似曾相识的尊贵。
结束手机通话,她微微侧身便看清了来人。
一张清冷孤傲的脸。
视线交错。
她目光浅淡地别开眼。他亦目光清冷,仿若不见,径自走至卫生间外的洗手台处。
流水冲刷着的双手,修长有力,骨骼分明。
拥有如此双手的人最为适合的职业是外科医生,持手术刀救死扶伤。抑或是飞跃在黑白键上,做治愈心灵的钢琴家。
要如何想象这样的双手生生断送人的性命?
江意映揉揉隐痛的太阳穴,施施然转身离开,土耳其羊毛毯完美隐去高跟鞋吱呀呀的踩踏声。
还未至包厢门外,已窥见情况有变。
从半掩的门里传来的是吴暇的声音:“今天是映映姐的庆功宴没错,可她这些天飞来飞去太劳累,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提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