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锋道:“你还是男人,男人就闲不住。”
游淼哭笑不得道:“本来就是。”
李治锋按着一边肩膀,动了动手肘,说:“我也很久未曾活动筋骨了。”
长垣送了账本过来,说:“春天的账,请少爷过目。”
“不看了。”游淼道:“小舅能打点好罢。”
长垣却站着不走,说:“乔舅爷因为夷州的一片地,跟当地人吵起来了。”
“啊?”游淼简直是比听见聂丹穿女装还要吃惊,问:“天底下还有人敢跟咱们游家吵架的人?”
“我去放平他们。”李治锋道:“叫什么名字?”
长垣苦笑道:“乔舅爷不让说,前几天跟着去收账的少微,还被揍了一顿。是我们几个气不过……舅爷说少爷都辞官了,就不要烦心这些事了……”
“吃了豹子胆了!”游淼根本就是听了天大的荒唐事,问:“怎么回事?咱们家的人都敢打?你别走,仔细说说。”
“是林家的人,上咱们家赌庄来快活,输了以后不给钱……”
“咱们家什么时候又开赌庄了?”游淼简直是云里雾里,说:“等等等等,你从头说。”
于是长垣开始说了,这一番话足足说了快一个时辰,游淼听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先是乔珏年前开了个赌庄,难怪老朝夷州跑。赌庄生意做大了,又聚集了当地不少好赌的士族子弟。其中一个姓林的,常在赌庄里招揽门客,对江湖人仗义疏财,却在赌庄里输了上千两银。林家依仗着朝中有人,又听说游淼辞官不干,于是便言道赌债先欠着,反正常来,日后赢了再还,结果赌庄内人说话不好听,林家那少爷便与赌庄管事翻了脸,恰好乔珏带着人去,少微说话又冲,双方推搡起来,是以动了手。
“让唐晖带兵去平了他们。”李治锋道:“我写封信。”
游淼:“……”
“不不。”游淼忙道:“你虽然挂着军职,却不带兵了,因私交使唤御林军是大忌,捅到三哥那儿不好看,你听我的,咱俩亲自走一趟,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走,出门。”
游淼刚要出山庄去,乔珏才忙追出来要劝,游淼却道不妨不妨,顺便去夷州逛逛,便与李治锋上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