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沉默,平奚与唐博二人正要离去,听到这话却都停下脚步。
秦少男道:“你说实话,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告诉我实话。这事儿是碰巧,还是计划好的。”
游淼道:“实话说罢,这事我早有打算,本来出使的人是我,让太子禅让。不料中途移交给李延,来了这么一出。”
唐博又道:“所以真是他指使李延这么做的?”
游淼道:“我不知道。”
“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游淼喃喃道:“与他对聂将军的态度,还有昨夜来了政事堂一次的举动,不会是他的本意。何况你们的决定都下得太武断了,万一此事真想前线奏报中所说呢?李治锋难道会没有发现?若此事真乃天意使然,谁又能做主?”
游淼抬眼看数人,又道:“诸君请便。”
游淼心道赵超,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临到这个关头,仍是得保你一道,不为别的,只为你在延边与蓝关下的两次救命之恩。
唐博离去,游淼索性也不去刑部了,反正李治锋进去,谁也不敢动他,事关重大,反而是城外的扬州军得速度稳住。游淼沉吟片刻,唤来程光武,让他出城一趟,快马加鞭,回山庄去拿点东西,顺便看看城中动向,又将官印给他,让城门放人。
接着便在政事堂内等候。
午后,全茂县开始戒严,游淼知道这是唐晖的安排,但戒严一个茂县能有什么用?该反的迟早要反。
午时,唐博回来了,一脸死灰。
“验尸如何?”游淼问道。
唐博答道:“与奏报所述无异。”
唐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发表任何意见,回厅堂内去,游淼知道,这场险些开始的叛变,终于成功地稳下来了。
或许众臣也知道验尸验不出手脚来,才会有早上那一说,然而最好的时机已过,现在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推翻赵超。游淼想起早上的情况便心里后怕,若换了个小孩儿上去当皇帝,朝中必然又成为士族争夺利益的地盘。到时权臣把持朝政,只怕又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游淼换过衣服,到孙舆的灵堂前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