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叹了口气,想到赵超种种,没有接话。不片刻乔蓉过来,朝游淼道:“你大哥让你过去喝杯酒。”
游淼以眼神询问,乔蓉微微颔首,示意他安心,游淼便起身过去,聂丹便给游淼斟了酒。
“你姐都说了。”聂丹道:“喝一杯罢,四弟。”
游淼便道:“大哥,你不可使倔,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聂丹苦笑,两人一饮而尽,聂丹摆手,半晌说不出话来,那酒甚烈,游淼喝完之后喉中火辣辣的。
“来日若胡人南侵。”游淼喃喃道:“大哥你终究还是得出兵打仗,不能坐视不理。”
聂丹不语沉吟,叹了声。
“我本想余生就在此渡过。”聂丹低沉,有力的雄厚声音在牢中回荡:“可如今大哥又觉得不甘心。你说,四弟,大哥当初来找你,与你结义,你怪不怪大哥害了你,害了二弟与三弟?”
游淼一怔,半晌不得言语,鼻子一酸,哽咽道:“怎么会?从未怪过你。”
聂丹叹道:“事到如今,已脱出你我控制,你不必再自责了。纵是一生料敌如神,步步为营的孙参知,也有不能掌控之时,人力终有穷之时。三弟登基之日,你给他的一封信,写得很好。上畏苍天,下惧万民。不仅身披黄袍,身为九五之尊的他是如此,你我身为人臣,亦应如此。”
游淼默默点头,知道聂丹也是在劝他。既然走到这般地步,聂丹与赵超自然是恩断义绝,谁也不会与一个杀兄弑父的人结义,不管是天子还是乞丐,这与他的地位无关。
在那一刻,游淼也生出了心灰意冷之意。
“大哥保重。”游淼道:“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不可再来看我。”聂丹极低声道:“也不可纠结众臣为我求情,假以时日,他必定会发动朝中清洗,这些事,这些人,他都分毫不差记在心里。你若想保住自己,保住二弟,便听大哥一句,示弱,归乡。”
“韬光养晦。”聂丹道:“明哲保身,此时的时局已不是你能左右的了。切记。”
游淼心中一动,神情复杂难言,看着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