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也是时候帮他们各自娶个媳妇,管管这兄弟俩了,我看呐……”
“哎不成。”游德川说:“长幼有别,汉戈的事还未说媒,没有游淼先成亲的道理……”
王氏脸色稍稍一变,游德川道:“这事我自会安排妥帖,到时一步一步来,我看那小子还有得折腾,就怕你经受不住。”
王氏本意是想给游淼说门亲事,娶了妻子,便可提自立门户的事了,整个碧雨山庄有一半人都向着她,游淼昨夜吵嚷的事,王氏自然心中有数。料想游淼在这家里也呆不长,早早地成了亲,便可打发出去,免得价成日大眼瞪小眼的添堵。
“那跟着他的人。”王氏又问:“老爷倒是想怎么个安排?凶形恶相,半点不守规矩,我瞅着也怪吓人的,只怕不能在屋里多呆。”
游德川道:“等那小子病好了,给他点银钱,让他自己打发出门去就是。”
李治烽尚不知游德川念头,离了堂屋便回东厢去,在门外朝木棋说:“钱,有没有。”
木棋说:“怎的?”
李治烽一手食中二手搓了搓,示意他拿来,木棋惊着了,失声道:“老爷不让……”
李治烽马上示意他噤声,木棋神色阴晴不定,一边朝怀里摸碎银,一边压低了声音,生怕房里躺着的游淼听见了,小声问:“咱们自己去请大夫?”
李治烽手指戳戳自己,示意他去就行,木棋问:“你认识路?你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上来出一次诊,要五钱银子,还得下去抓药,这,喏,给你二两……”
李治烽接过碎银,上前一步,似在迟疑要不要进去看游淼,但终究还是没推门进去,转身走了。
游淼在房里已醒了,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气苦,直挺挺趴在床上,李治烽走后,游淼大喊大叫道:“让我死了算了!”
游淼用被子蒙着头,面朝墙壁,不住咽眼泪。
李治烽前脚刚走,游汉戈后脚就到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游淼依旧趴着,游汉戈走过来,脚步声轻而缓,揭开蒙在游淼头上的被子,枕头上湿了一滩。
“我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游淼哽咽道:“别管我了,让我死罢。”
游汉戈的手冰凉,试了试游淼的额头,游淼烧得脸上发红,头痛欲裂,只觉要死了,闭着眼,以为是李治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