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游淼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许久后答道:“李治烽。”
游淼确认了他的名字,又说:“为了你,小爷连李延也得罪了,你得识相点。明儿我给你请个大夫,你先躺着罢。”
李治烽没有回答,游淼便把琉璃灯插在屏风旁挂着,回去躺下,这晚上他总担心二百两银子死了,时不时起身朝屏风旁张望,竖着耳朵听,及至天亮时,他又蹑手蹑脚地过去,见李治烽眼睛闭着,用手去探他鼻息。
李治烽:“我不死,你放心去睡。”
游淼点了点头,又走回去,李治烽又说了句:“救命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游淼莞尔道:“你别死就成了。”
游淼这会儿睡熟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被折腾了一晚上没法安睡,丫鬟进来时抽了抽鼻子,说:“少爷,屋里什么味儿?”
游淼忙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没你们的事儿。”
游淼把丫鬟弄出去,忽然又想到了点事,说:“把熏香炉子搬进来。”
丫鬟莫名其妙,游淼又问:“老爷呢?”
丫鬟福了一福,说:“老爷上户部尚书的门儿去啦。”
游淼正洗脸漱口时,门外地上又有小厮来报:“乔儿正在二门外等着,预备下少爷读书的行当了。”
游淼哪有心思去读书?忙道:“今天不去了,都下去歇着罢。”
每日小厮都会准备伴读,书童也是家里带来的,每天大家作作样子,也无人来考校功课,于是都乐得清闲自在。
游淼洗漱完,熏炉被抬了进来,满满地罩了把香,早饭也被送到房里吃,游淼又吩咐做了点消食开胃的粥点,浸了些油炸鹧鸪肉,让丫鬟撕成丝泡在粥里,吩咐人都出去,私藏了一碗。
“我要洗澡,去预备下水,再把石棋儿唤进来。”游淼说。
片刻后,那名唤石棋的小厮和一大桶水进来了,石棋便是常常跟着游淼的随身小厮,是游淼的堂叔给他派的。昨夜游淼买了个废人的事他也知道,进来就讶问道:“少爷昨夜将那死狗藏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