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苦夏的自己。
“就这么喜欢?”他问。
小姑娘埋在他怀里极轻地嗯了一声,而后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回应。
不再是动辄掐咬的相互较量,而是温柔的,甜蜜的,想要将一切美好都献|祭交托到他手中的引诱和驯顺,任人施为地承受着他的一切,就好像无论对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抗,只有在偶尔太过分的时候才会含着泪轻轻吻他一下,连抱怨都不曾。
“就这么喜欢?”他又问。
“喜欢呀。”纤柔的指尖抬起,爱抚般理过了束起的黑发,逗弄般流连,微凉点过喉结,少女音色极软,“看到得越多,就越喜欢呢。让我看到更多嘛。”
六月很快就走到了末尾。
苦夏将至,咒灵们蛆一样喷涌而出,即便是躲在深山老林里的特级咒灵们,也忍不住要抱怨落到地头的低级咒灵变多了,咒术师闻风而来,导致它们不得不集体迁徙,拖家带口地蹭了人类的游轮,去往了诅咒和咒术师都极为稀少的冲绳地区:
“烦死了!”蹲在海边,看浪花卷起又落下,山神模样的独眼咒灵暴躁,“人类这种东西,跟屁虫一样,躲到哪都躲不掉,花御能忍,我可不能忍。陀艮躲海底去倒是清净了,但……喂真人,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
“漏瑚,如果我被一个人类限制了,要怎样才能解开限制?”银灰色长发的人形咒灵说着,从海沙里捏起一只小小的寄居蟹,看小东西挥舞着钳子,“虽然现在限制变弱了,但是一直解除不掉,真的好烦哦。”
“什么!?为什么之前不说!”漏瑚一骨碌站了起来,“限制……是束缚吧,什么内容,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多了?之前说不出来嘛。”孩子气地把手里的寄居蟹弄死,又抓起一只仅剩空壳的海螺,附在耳畔,听着海啸般低呜的鸣啸声,真人无辜眨眼,“应该不是束缚。内容的话……不准杀|人,不准伤人,还有就是……不准在那个人类身上留下残秽?还有一些,但是不能说。”
单方面的约束?
漏瑚独眼瞪大:“不是束缚……术式吗!那个人类在哪里!”
真人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怎么解除啊?”他问。
漏瑚重新蹲下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惹到这种麻烦……”抽着烟斗的独眼咒灵嘟囔,“等熬过这段时间,我去找人问问吧!”
“人?”真人好奇,“漏瑚你不是讨厌人类吗?问人?”
“就是以前认识的诅咒!”独眼咒灵暴躁,抽着不断发出哀嚎的烟斗,头顶溅出火星,“那个人类对你的事,还有什么是能说的?”
真人听海螺:“能说的啊?唔……喂我,亲我,抱着我睡,说想要我,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啊,她好像还想和我上|床来着!但我做不到,她就找了个人类,好过分”
漏瑚手里的烟斗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