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唔……没有联系方式……游手好闲，不接任务？特级怎么都这么奇怪……不过看起来，至少比那两个家伙靠谱？”翻过两页，少女陷入沉思，“咒术界果然有问题。排得上号的特级要么失踪，要么叛逃，要么徇私……”

没错。五条悟徇私。

就这么放着那个假僧侣在外面晃了九年，而那个假僧侣……直到最后也没给她答案，死藏着不露端倪，那她就按最坏的可能去揣测他了。

那两个人，通通不可信！

剩下的就更加乏善可陈了。真是麻烦。真要说起来，在无法控制的前提下，想要终结乱象，怎么看都是抹杀千人比抹杀亿人更容易和彻底吧？然而日本和其它国家不同。外界风平浪静的时候，日本就是会不断地有咒灵诞生，那千人相当于诅咒的清道夫，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把笔一扔，延后一天回老家，槙向父母坦白了福利院的事情和对幕后者意图的推测。

“唔……可能性很高啊。”啜饮一口茶水，将其置于几案，面相威严的中年男人沉吟，“但要做到颠覆普通人的社会，没那么容易。槙子，听说过盘星教吗？”

在茶室中正跪，神伽槙严肃：“父亲大人是说，那个以古人天元为唯一神，前些年解散掉了的宗教群体？”

“对。解散的原因大概听过一些，那帮人就是因为试图颠覆社会被查封的，好像也有对小孩子下手，并且弄出了人命，连带着宗教协会对辖下所有合法成员都自查了一遍。还有一个q什么的，从西洋传进来的邪|教，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段因为同样的原因被解散了，十有又是那群民间术士的套壳组织吧。这种事情一直都有……”见女儿神色平静，并没有因此露出不快或焦灼，身着藏青色茶羽织的中年男人笑了，“长大了啊。”

精致的面容平静，少女正色：“所以父亲大人，您的建议是？”

“那个孩子的认养申请，我会继续提交的，你也继续定期探望她。对方既然不敢大张旗鼓，就说明还是对被发现有顾忌，不要打草惊蛇。”男人说着，表情变得严肃，“槙子，记住，做事要分清主次，认清自己的定位，长远为上，不要被突发事件影响了对全局的判断力，也不要傲慢地以为拥有力量就可以救所有人。一个身居高位的警视总监，远比一个尚未成年的学生能做到的要多得多。既然决定了自己的路，那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拦你。如有枝节，全应一并剪除，明白吗？”

神伽槙应是。随后话题变得轻松了起来，父女俩一起悄悄说禅院家坏话：

“……果然，他们还活在古坟时代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部民制。普通人只能打杂，女性只能侍奉人，没术式只能当炮灰，有术式也是高级炮灰，除了家主家老和继承人，其他人全都活得毫无尊严，说难听点，和当奴隶也没两样啊？”

“哈哈，原来他们内部是这样的吗？难怪。不过也只能在小圈子里维持这种做法了，正常人都不会认可，也不会吃他们那一套的……啊对了。”摸摸在自己耳边淘气说小话的女儿发顶，身着茶羽织的中年男人慈爱地道，“忘了说，明年初诣就不用你帮忙了，家里会请人助勤的。高三，加油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说。”

槙撒娇抱住：“父亲大人最好了！”

数日后。

东京都警视厅大楼，搜查一课。

散会后，早川秋面色凝重地收拾着手上的资料，在搭档姬野的追赶下加快了脚步。

“秋君！你现在要去哪里，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暂时移交给外务省解决了……秋君！”

“姬野前辈，我要去找课长申请继续调查。这案子还没完。那些人手里枪的来源还没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