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涟一怔,道:“属下惭愧,这寨子今日才听说。”

顾玉竹也是一怔,道:“我这里也没见过他们的帐目。”

秦瑟笑着拍了拍椅子扶手,道:“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小寨子不过十几个人。”

季涟恍然“哦”了一声,道:“是那位李公子。”

顾玉竹更加迷惑,从未听秦瑟说起过什么“李公子”,便不做声,听他说下去。

秦瑟点了点头,道:“小涟你叫人去打探一下,那边有什么动静,过几日我或许会到镇江走一趟。你们有事便去忙。”

两人出了门来,季涟忽然顿住脚,道:“少主,你对教主究竟是什么心思?”

顾玉竹原本默不作声地琢磨那位“李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从未听说此人名字,师父却似乎很是上心,正自暗暗排查识得的李姓之人,想不到季涟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口道:“怎么?”他与季涟面上还算融洽,却没真正亲近过,这句话却是交浅言深。

季涟道:“属下是好意,无论少主对教主真心还是假意,眼下都是机会。”

顾玉竹站住了脚,一声不响,拿眼看着他。

季涟道:“教主从没任命过左护法,便是为李公子留着的。”

顾玉竹冷冷地道:“那又怎样。”

季涟道:“少主若是有心,这时候便对教主亲近些,若是无意,便趁机让教主同李公子多亲近亲近。”看顾玉竹面色愈冷,叹了口气,道:“这话我本不该说,少主的心思也不是属下该妄自揣测的,教主行事张狂肆意是真,但山水秋色楼灭门与青雀教确实无干,少主心思不定,属下始终觉得悬心。”

顾玉竹静了半晌,道:“谁说无干,是我干的。”说完转头走了。

夜里顾玉竹迟迟没有回来,秦瑟在卧房里等了许久,心中奇怪,也没叫人,披了衣裳自己外出寻找,走到院门前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什么响动,回头便见顾玉竹坐在房顶上,身边放着一把酒壶。秦瑟跃上房去,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玉竹喝得半醉,抬头瞧着他道:“师父,你真的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