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哩,阿童,你先吃些吧,早起饮马又赶车的,也是累的吧。”薛照青说着,把一碗胡辣汤挪到阿童面前,牛耿又递过去了一个牛肉馅的包子。
这跟着二人同行的便是那怡红院的小厮阿童,二人一行来了渭北之后,先到怡红院帮琪红姑娘和阿童赎了身,又留了些钱财给他们。可这阿童家里已没了其他亲戚,薛照青见他可怜,也便一并带在身边,当成半个弟弟跟着。
“青儿,你也吃些包子。”牛耿在一边拿手撕开三鲜馅儿的包子,一点点喂到了薛照青的嘴里。
“这孩子倒是乖巧,前些日子哭了那一次之后,除了饿时哭上两声,其他时候倒甚是好带。”
“哎,可这孩子如此小便没了爹娘,也的确是可怜的紧。”薛照青一边喂牛乳,一边抚着这孩子的额头,唇角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张轩大哥和彩星嫂子的遗孤,青儿放心,我必好好照顾他,日后有你教导,必能和他爹一样,成为侠义之士。”
“只是咱们两个都是男子,没有母亲在旁边,我怕这孩子总会受些委屈。”去年腊月,他们一行为牛耿父亲迁完坟之后,便径直赶到了四宝乡中,在那里找见了已经几近临盆的许彩星。生下这娃娃之后,她因着体虚血亏,断断续续病上了好久,终于开始没有撑过开春,撒手便撇了这孩子去了。
薛照青与牛耿二人厚葬了她之后,便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决意当了自己孩子来养,许是这孩子与他二人有缘,换了谁来抱都是哭闹不止,许彩星走的着急,连名字都没给孩子取下,只唤“虎头”当了孩子小名,薛照青便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唤做张念星,也是提点这孩子时时能想着他的母亲。
一壶牛乳喝下去,孩子眯着眼睛就要睡觉,薛照青搂着他晃悠着胳膊,没一会儿,这娃鼻间的呼吸声便均匀了起来。
阿童接过孩子,牛耿又让薛照青喝下一碗胡辣汤,再吃了包子,一行三大一小便起身走了。
那包子铺的老板娘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手上一拿那小壶,忽然觉着壶里似有东西,她摇了摇壶身,果听里面咕噜噜的,似乎滚过什么球状的东西。老板娘心下疑惑,打开壶盖,把壶身倒立,“吧嗒”一下,一个金色的小圆球掉到了桌子上面。
那圆球虽不大,可特别有分量,砸到桌子上面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厚重。
“当家的,当家的,赶紧来看看哩!”老板娘声音莫名尖锐了起来,声音里夹杂着的更多是那种极度兴奋的无可是从。
“啥么,咋叫唤成这个样子哩。”老板见一向稳当的媳妇惊成这个样子,赶紧过来,一看那小圆球,也愣在了桌边:“这……这……这是金子哩?”老板拿起圆球,小小的一颗压在手上却相当有分量。他拿着金子愣了半天,忽的一下把小圆球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下,咬的右侧的后槽牙都发疼哩。
“是哩,是金子,婆娘,这是那个客官留下的?”
“就刚刚走的,抱着个娃的男人,那客官长的好看的紧哩,那双丹凤眼生的,跟能说话似的。”
“丹凤眼?”老板似乎想起什么,去年清明之后,那街角落魄的青年,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