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越聊越投机,便结拜做了异姓兄弟。一次喝酒的时候,义兄酩酊大醉,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许彩星?”
“嗯,后来我才知道,义兄和彩星嫂子早已私定终身,可彩星嫂子家父亲是个秀才,一向最讨厌那些舞枪弄棒的武人,粗人,死活不愿把嫂子嫁给我那义兄。所以,我才与义兄商量,想出了这个对策。”
“可是,就算你把她娶回薛家,那往后要如何?”
“我们早已商议好,按照习俗,嫂子要在三个月之后回乡探亲,那个时候,我会按照约定带嫂子去白水县县外的一处小林子中,义兄会在那里等我们,到时候就任由他们两个远走高飞。”
“可青儿,你到那个时候,要怎么跟老爷交待?”
“只说是被山上的乱匪虏了去,到时候爹也没有办法。”
牛耿知道,这些年有些活不下去的山野乡民,已经上山落了草成了寇,这匪寇在白水县附近尤为猖獗,时常下山打劫村落不说,虏个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成全了那有情的二人,他的青儿在事成之后便少不了在背后被人嚼舌根子,听那乡邻难听的诟病了。
“青儿,你不觉着这么做,对你的名声?”
“牛耿哥。”薛照青看着牛耿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说:“名声这个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若是能助我那义兄和义嫂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我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嗯?什么打算?”
薛照青用一只手捧了牛耿的脸,鼻尖对鼻尖的问他:“牛耿哥,你想一辈子跟我好么?”
“嗯嗯嗯!”牛耿不住的点头。
薛照青笑笑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咱们三原县里有的后生在我这个年龄都当爹了,按照我爹的那个性子,给我娶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在那个时候被弄的措手不及,不如提前一步自己准备着。况且……”薛照青微微停了一下,脸色稍微泛上了些红晕:“况且如果我不成亲,照文也不能成婚,他不结婚的话,薛家更是要断了后……。”
薛照青这么说,便是铁了心的这辈子跟着牛耿,连所有男人最重要的子嗣,都可以选择不要。牛耿心底大惊,却又十分感动。那看似身体纤弱的薛家大少爷,竟然已经为了两个人的未来谋划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