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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吴家和邓家,其实不过是这两家人留在金陵的质子罢了,”左护法道:“他们的父亲都是地方军阀,手握大权, 朝廷有意拉拢,便使其尚公主,做了驸马都尉,再则……”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面上显露出几分嘲讽:“这件事在金陵上层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驸马都尉发了横财,公主则入宫去打点皇亲,宫里的贵人得了实打实的好处,对于这种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地方官员若是检举上去,反而会被申斥报复。”

赵宝澜听得嫌恶,寒声道:“可耻,可恨!”

话音落地,她心有所感,转身一看,便见空明不知何时过来,静静立在不远处,不知是听了多久。

四目相对,他神情孤郁,难掩悲悯,向赵宝澜行一佛家礼节,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百姓又何尝不是如此?”

赵宝澜默然良久,终于轻叹口气,道:“走吧,先把随行的百姓平安送到金陵才好。”

几个被审讯的俘虏还有几口活气,看主事之人要走,左护法又狞笑着近前,便知要糟,沙哑着声音出口求饶,赵宝澜置若罔闻。

那几人目光一转,瞥见一角僧袍,忙哀求道:“法师饶命,宽恕我等罪行!”

“佛祖慈悲,法师如何忍心妄造杀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空明听得皱眉,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同左护法道:“且慢。”

左护法心想这和尚就是办不成事,心太软了。

几个俘虏满目期待的看了过去。

空明取出从赵宝澜处借用的佩刀递过去,提议说:“用这把刀,这个锋利一点。”

“……”俘虏们:“????”

“……”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