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向来同宝蝉亲近,此时不疑有他,二人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走了,赵宝澜才请了祝婆婆来,将事情原委同她讲了一遍。
祝婆婆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才消化掉这个离奇的故事。
“姑娘您是说……您是燕侯的妹妹,并不是我家小姐?而真正的我家小姐也已经找到了,正在往这边来?”
“是,”赵宝澜点点头,又有些歉然:“我之前伤了脑袋,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一心想找自己家人,又听说这边有户人家丢了女儿,这才——”
“两下里赶巧了而已,怎么能怪您?”
祝婆婆通情达理,回过神来之后,忙道:“也是老身莽撞,没有多想,就直接把事情给认下了。”
赵宝澜向她解释了滴血验亲之事,祝婆婆难掩诧异:“这老方儿原来信不得吗?”
如此感慨过后,她又起身见礼,郑重谢道:“我家姑娘的事儿,当真是要谢过赵姑娘和侯夫人,若非二位鼎力相助,只靠夫人和公子,怕是这辈子都难以骨肉团聚了!还有夫人的病症——姑娘请受我一礼!”
赵宝澜赶忙将她扶起来,笑道:“还是等真正的郑宜静来了之后再谢吧,咱们两家现在也都圆满了,正是喜庆的时候,礼来礼去做什么?”
祝婆婆欣然落泪,一边用帕子擦掉,一边颔首笑道:“是这个理儿。”
这边说通了,赵宝澜便跑去给嫂嫂送信。
申氏这时候正同嵇朗一道叙话。
她是女中豪杰,赵德苻不在时便代替丈夫主政一方,并非等闲闺阁妇人,而嵇朗继任昌武侯时年纪尚幼,能稳坐君侯之位,辖制南方诸州,显然也是胸有丘壑之人,二人虽然年岁不和,但论及政事之时,许多见解都颇一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边仆从来报,道是姑娘来了,脸上便不约而同的带出来几分笑意。
赵宝澜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嫂嫂!”
外边阳光灿烂,帘子掀开时透进来几分,她就像只虎头虎脑的小豹子似的,猛地从屋外钻进来,身上的阳光味道都没散干净。
申氏叫她到身边来,笑着帮她顺了顺略微有些乱的鬓发,又温声责备说:“昌武侯还在这儿,瞧你这个样子,多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