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换个时间吗?在邱家束手束脚就算了,想在外面看看你都这么不方便?以后该不会见你都得预约了吧?”
话音刚落,他又暗叫不好。
这脱口而出的作死语气,又是要惹恼方永新,换来冷脸相待的节奏了。
唉,真是,为什么一想到要和这人分开,就乱了方寸呢?
明知道方永新最不喜欢被忤逆,却总不长记性。
名为后悔的情绪掠过,然而不待他迂回地服个软,身前男人竟微微叹息,深深看了他好一会儿。
那把清透好听的嗓音响起,似乎甚为无奈:“好,那我和珍娜联系,把时间调早点。”
嗯?
这就答应了?
今天这么好说话?
管奕深有点受宠若惊。
不是他没出息,而是一个多月来,方永新经常冷不丁敲打他,给予适当纵容却又绝不准越线。
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接受了对方不容置疑的权威性,也摸索出了相处之道。
这还是头一次说错话后没碰到软钉子。
不得不承认,得到方永新的让步,的确让他忍不住欣喜。
摸摸鼻子,带着点关怀,问出这些天一直困惑的问题:“其实明明是赵总请你去,你大可以摆个高姿态,何必忙前忙后的,这么辛苦?”
方永新将后背靠向座椅,指尖轻点方向盘,又一次出乎管奕深意料,详尽地给出解答——
“惠捷内部的派系斗争,比起思睿更加严峻,从不养闲人。”
“最近各大公司都盯着温信集团的一个大项目,惠捷却迟迟没能打入高层,马上就到一期招标了,他之所以急着邀我进去,就是想扭转战局。”
“如果我顺利赢下大单,就能站稳脚跟,否则,其他几个区的经理会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
尽管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管奕深却敏锐地嗅到了商场厮杀的残酷性。
浓眉微蹙,想了会儿,说:“我不懂这些……不过,邱翰林非要向全世界介绍郁简,顶着他的名头,我应该能帮上点忙吧?”
方永新扭过头来,颇有些意外:“你想怎么帮?”
“这你就别管了,我反正会随机应变的,”他抬了抬下巴,对自己挺有信心。
趁着对方没答话,猛地拉近距离,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如果真能成事,之前答应的奖励,是不是该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