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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奕深在心里嗤笑一声,同床共枕了一个月,什么姿势没玩过,装得还挺到位嘛。

目光一扫,挑了个和方永新面对面的位子落座。

而姚金芝的视线,从他到来伊始,便有意无意地黏连不放。

脸色不虞,又不敢被邱翰林看到,瞥了眼恭立于不远处的管家,勉强撑出笑容。

“翰林,小逸的飞机下午就到了,他在伦敦一呆就是四年,放假也不回来,我怕他连家在哪儿都摸不着。”

“要不,让洛光带着司机去接一接吧?”

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为人严谨守礼,服务邱翰林二十余载,一直尽心尽力,终身未娶。

听姚金芝这么说,立马上前一步:“小少爷这次学成归来,行李肯定不少,不如就让我……”

邱翰林却冷了面色,毫不留情地驳斥:“那么劳师动众干什么?”

“都是你从小把他惯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出国就是让他好好锻炼,不然将来怎么管理公司?”

姚金芝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平日里邱翰林虽说对她谈不上多尊重,但也没有这般疾言厉色。

然而郁简才刚来第二天,他就当着下人的面连续呛了自己两回,摆明了是要借贬低自己拉近和新儿子的距离。

好像如此便能显示出他对那女人的真爱一样。

姚金芝不敢怨恨邱翰林,只将满心满肺的怒气怼到郁简身上。

余光扫到他优哉游哉品尝清粥小菜的模样,更加咬牙切齿。

这个小杂种一出现,不仅自己日子难过,还必会分走两个儿子的权柄。

她低声下气地讨好邱翰林二十多年,等的不就是他两腿一蹬,小远和小逸继承遗产,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眼看成功在即,偏偏杀出个莫名其妙的野种。

她怎能不恨?

邱翰林却连一秒的注意力都没分给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似乎想到什么,反而将目光转向方永新,神态尤为和蔼:“永新啊,思睿的事,我多少听说了点。”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不过那些外企自称一套体系,不买我们这些本土公司的帐,我也爱莫能助。”

“如果实在不行,就来我们集团工作吧,学远他年纪小,正好需要一个兄长帮扶。”

姚金芝的心脏登时提到嗓子眼,还没等她思索出对策,方永新已然放下瓷勺,迎上邱翰林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邱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一毕业就做了销售,也习惯了外企的运营,进了邱氏,恐怕只能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