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依你。”低头轻啄一口,燮风突然语气低沉暧昧道:“红烛都点了许久,你还不随我回屋去?”
在他们身后,是当初不日宫成亲的屋子,虽不是原来那个,却也一模一样。屋内红烛摇曳,暖光将飞雪融化透着恬静的气息。燮风三日内就复刻了当初成亲的屋子,连地面角落一块凸起的砖块都完美还原。
他对这场未完成的昏礼执念太深,脑中日夜都是那一日的场景,那一日被爱人抛在身后的痛苦。
临遇安回首看到大门上贴着的喜字,微微一笑:“不怕我这次也把你关在其中了?”
“不怕。”燮风声音闷闷的,手臂继续收紧,“我相信你不会再抛下我了。”
握住对方交叉在自己腹部的双手,临遇安郑重道:“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回去吧,还没拜堂呢。”
说罢他微微拉开大氅,露出其中鲜红的嫁衣。
这是三十万年的那一件,保养极好,宛若崭新模样,连上面曾经沾染的金色血迹都消失不见,只有燮风精心熏上的雅香。
激动地握住身边人的手,燮风一步一顿踏入屋中。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伴侣,此生便不再属于自己,还属于携手之人。
喝下交杯酒,临遇安眼波流转,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像杀生的利刃夺人性命。他抹去嘴上润泽水光,轻声道:“接下来是……”
燮风凑上去轻吻那双花瓣,将酒量极差的人打横抱起,笑说道:“接下来就是我的活了。”话说完毕,他慢慢走向床铺,放下层层帷幕。
随后屋门合上,喘息与啜泣分散于风里,唯一“囍”字在漫天飞雪中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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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冥墟的到来让所有饱受其害的万灵界众生惶惶不安,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死地冥墟只是静静悬于天斗山西方的上空,翻腾着黑气遮云蔽日。只有飞雪不受黑气影响不断落下,将积雪越堆越高。
这时,一白衣男子从天斗山中的神秘宫殿中飞出,挽一柄拂尘于臂间,神情淡漠。他一双黑金色的眸子中无波无澜、无情无欲,好似包含了万物,却又干净至极——正是当初背叛凌虚宗,血洗宗门的叛徒步云升尘遗。只是他现在并不承认这个名号,只称自己为骸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