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微笑着点了下头,“你也是,史蒂夫。”
佩珀离开后,史蒂夫坐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轻声地说:“我很抱歉,托尼。”他将带来的资料放在茶几上,推向托尼。
“关于你一大早就通知我,我的父母是被谋杀的?那你确实该说抱歉。”托尼直视着前方,毫不客气地说。
“不,我只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感到痛苦。但这件事是我必须要做的。”史蒂夫说。
“你必须要做的?所以你要把老霍华德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然后再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托尼的声音几乎是在怒吼。
“别这么说!”史蒂夫很清楚托尼的大脑已经被愤怒和痛苦占满了,他并不为托尼说他疯了的话而生气。但他无法忍受托尼对他提出的问题视而不见,好像只要钻进一个壳子里,闭上眼睛,就可以当做所有痛苦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说的没错!你和霍华德,一个好像头顶光环的圣人,但实际上却是疯子;一个是冷漠无情的父亲。我真是一点都不奇怪你们的友情如此坚固。”托尼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但他只想史蒂夫离开,带着那份死亡报告离他远远的。
史蒂夫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你尽可以怀疑任何事,但你永远不能怀疑霍华德对你的爱。”
“哈,你们约好了对吗?一个一个都来告诉我霍华德到底有多爱我,他是个多么好的父亲。哪个好父亲会连陪他的儿子一个小时都做不到?!会连一句夸奖的话都吝啬?!”这不是真的,霍华德说过自己是他最伟大的作品。
但即便看过那个视频,托尼仍然好几次问自己,为什么霍华德不能当面对他说出这些话。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一时间,沉默的空气包围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过了很久,史蒂夫才再次开口:“他只是不懂该如何爱你,托尼。没有人教过他。”
托尼一下顿住了。
“霍华德很排斥和同性身体接触。当巴基第一次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差不多一下跳了有三米远,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史蒂夫弯着腰,胳膊撑在膝盖上。
“霍华德很小就开始和他父亲工作,他非凡的天赋也在那时便展露了出来。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发明家,心里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力和沮丧。他无数次将对现实的不甘发泄在他的儿子身上,只因为他的儿子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托尼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不觉间便已流下了眼泪。
史蒂夫手扶着额头,胸膛不断起伏着,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能接着讲下去:“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也有过和霍华德同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