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宫中太廊殿,皇后正跪在软垫上,闭眼捻动着一串佛珠。
萧妃夜半急至, 思来想去, 把她所见所闻都说了:“姐姐,我前几天去外头, 看见了个小姑娘。那姑娘…长的和玉璋像极了。”
听见这话,皇后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刀子, 捻动佛珠的手指一顿。她并未说话,沉息静心。
萧妃不由得抹起了眼泪:“姐姐, 你去外头看看吧。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儿,是不是玉璋, 你一眼就能瞧出来…”
皇后心如刀割, 整整十三年了,每个夜晚,她盯着空荡荡的内室发呆, 殿里的宫人每次都会送上几盘樱桃奶羹过来,玉璋最喜欢吃了,那年冬至的前一个晚上, 小小的玉璋还说,娘, 我要吃樱桃奶羹。
“晚上不能吃甜的,要不然牙上会生虫。”
皇后心头哽咽,若能重来一次, 她又怎么能忍心连奶羹都不给她吃…
手里的佛珠四下散落,哗啦啦滚落了一地。皇后站起身,喃喃自语:“玉璋早就死了。”
萧妃急道:“出去看一趟又能怎么了!不碍什么事。我和楚姐姐都商量好了, 求您去瞧瞧吧。”
扑通一声,萧妃跪在地上,垂泪不语。
夜深,殿里又像是无澜死水一般寂静,水是死的,人心也是死的,憔悴的皇后终于点头,缓缓坐到榻前,手里拿着个发了旧的兔子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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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难民已经集中收留。萧玦随意打量,王员外一一指道:“这几个粥棚子,都是新添的。里面是上好的大米,都是朝廷派下来的救济粮。”
枯槁消瘦的难民挤在一处,竹竿一样干瘦的手腕举着豁口的大碗讨粥。
王员外是个矮胖子,颇为泛油的脑袋上扣了一顶红纹瓜皮帽,俩小眼睛一眨:“爷,您是圣上派下来的,咱们都信得过您。”
萧玦点了点头,王员外心头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