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点点头,为了方便父亲动作,他直接坐在了地毯上面,戚朝笑笑,坐在椅子上给孩子吹头发。
嗡嗡的暖风吹过发梢,向月犬耳颤了颤,睫毛微垂遮住了红眸,像是有些紧张,戚朝发现这一点,将吹风机关上,深褐色的眸子透着关心:“是风太大吗?”
向月抬目看着父亲,摇了摇头,几秒钟后,他往后靠了靠,脑袋靠在父亲的腿上,红眸舒服地眯起来:“风不大的,爸爸。”
在重新说完后面两个字的时候,向月的尾巴摇晃的快了一些,他抱着膝盖,身后的翅膀往里收了收,将他微微包裹,头顶温暖的手指让向月隐约记起了在母石里的记忆。
他的母石很特殊。
向月记得自己怎么也出不去,明明能量已经够多了,可不论他怎么做,都没办法蜕变,那时,他意识到也许自己本身就是无法蜕变的。
与其他人偶不同,向月在母石中的记忆很清晰,漫长的孤寂与黑暗就像是蚂蚁一样,一点点蚕食着向月的理智,唯一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只有融进身体里的精神力。
暖绿色的光团无时无刻不在传达着一种信息,他在等着自己。
父亲在等着自己。
这是向月唯一坚持下来的动力。
戚朝给人偶吹完头发和羽翼后,拍了拍靠在他膝盖的人偶,声音含笑道:“吹干了,可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