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他不再恐惧做梦,但依然会在梦境里一次次崩溃。
弯腰跪地,大悲大恸,眼睛里的泪水都要流干了。
渐渐地,沈执的安眠药剂量从睡前一粒变成了两粒,好好睡个觉都成了一种奢侈。
沈执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十几岁时,他对姜妙颜,确实是有青春期里少年对少女一尘不染的爱意。
年少一时的心动,因为求而不得,因为她在他最喜欢的时间远走国外。
那点怦然悸动就成了他心底的白月光,让他忽略了浸染在岁月里最长久的陪伴。
茶茶总是能从别人口中听说沈执的事情,有些人确实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沈执。
比如,沈执又拿了奖学金。
再比如,沈执上周又拒绝了一个女生的告白。
而榆晚她们则是观察到她可能没有之前那么介意,才敢说上一两句,“听说沈执又去校医务室开药了。”
茶茶默默听着,也不搭话。
想通之后,她已经看开很多。
逃避不是解决办法。
如果她没办法坦然面对沈执这个人,甚至连名字都不能听,那她就永远没办法从过去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