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年说:“养只猫养条狗,养个小动物养个几年都会有深厚的感情,何况是认识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呢?”
冯景年告诉他,等他习惯了没有茶茶,一切就都会回到正轨。
沈执觉得不对。
就是不对。
他试着用忙碌的生活,麻木自己。
白天他衣冠楚楚,气定神闲,看不出任何破绽,依然疏远客套清冷如月。
可是到了晚上,把他往回忆里拉扯的梦境总是不肯放过他。
那些被沈执忽略在角落中,刻意封存在记忆深处,被他弃之如履毫不珍惜的过去,一幕幕重映在眼前。
他看见五岁的自己,被养母打的遍体鳞伤,背上脖子上都是鞭子抽出来的血痕,他面无表情抱着双腿坐在没有灯的房间里,浑身瑟瑟发抖。
他看见门把手被人轻轻拧开,五岁的茶茶踩在板凳上踮着脚才够得着门把手,打开门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创口贴,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我先给你呼呼,妈妈说呼呼伤口就不疼了。”
说完,扎着羊角辫的漂亮小姑娘认真的开始吹他的伤口,帮他降解疼痛,然后在他的伤口上贴好创口贴。
可惜她很快就被他的养母发现。
披头散发的女人拿着枝条,嗓音尖细:“你干什么!?你怎么又来我家?快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她自己明明也特别害怕,小腿肚止不住的发抖,还是要挡在他身前,她说:“阿姨,我要告诉警察叔叔你虐待小孩。”
“我自己的孩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都管不着。”
养母说完用力揪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出门外。